第(2/3)页 她最近已经说了无数的谎言,说这些谎言的时候。她曾叹息,情愿什么都不知道,也比说出那些半假半真的话要好得多。 墨染在她面前的挣扎神色。让她起了疑心,如果墨染真的是谁处心积虑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睛,那么少让墨染知道一些事,对墨染来说算得上是减轻了内心地负担。 内殿里的宫人已经尽数退了出去,雍容的宫殿中又重新恢复了宁静,容琦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忽然抬起头来。 琉璃做地帘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晃,闪烁着七彩的光芒,仿若能迷乱人的眼睛。 楚亦站立在那帘子之外。那身影似乎比之昨夜更加的羸弱,脸色白的如同一朵将要凋零的花朵,纤瘦如削的面颊蒙上了一股少年不该有的沧桑。 楚亦一直望着容琦,仿佛想要勘透容琦心底的秘密,两个人只是相隔几步,却似千里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皇妹变得让他难以捉摸,举手投足都在他意料之外,之前她不过是经常做出些惊世骇俗地事来,府上养着无数美少年。大殿之上和他讨要奇珍异宝,甚至将一个死囚点为驸马。 他全都依着她,只要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微笑,就如同他自己在笑一般,他的心里无比的快乐,因为她就是他的唯一,他们血脉相连,甚至于命运相连,她是唯一能了解他心中痛苦的人。也是唯一一个曾和他分享过童年快乐的人。他所有的感情只有一处寄托。 可是现在容琦似乎变了,她变得不再骄奢跋扈。她眼底那片阴郁像雾一样飘散,可是并没有因为这个改变让他有失落的感觉,他反而深深地喜欢上了她眼睛里的那片阳光。她不再向他要求更多,他开始感觉到不安,他渴求着这片阳光,却发觉他地渴望离他越来越远,他开始继续建造他的宫殿,将它布置的犹如新房一般,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渴求一个人,他变得无所适从,他之前不过是厌恶黑暗,如今是深深地惧怕,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觉得冷如冰窖。 那一身皇后的礼服本来是为赵瑜所做,不知道为何他鬼使神差地在花兰节之夜穿在了她身上。 留她在宫中本是以她为饵抓住她身后之人,却没想到……。 许从之不过是个奴才,他原本不相信许从之说的话,可是现在他看到衣衫不整的容琦,再看看那张凌乱的大床,眼前的一切已经不由他不信。 容琦的眼睛还像平常一样清澈中透着一股地肆意和坚韧,这双细长地凤眼似乎和他一点都不相像了,“皇兄。”唯有这声音和他记忆中的一样,美妙中带着丝香甜。 楚亦向前走去,撩开了那琉璃地帘子。 内殿那张大床之上,清清楚楚印着两个压陷过后的痕迹。显然是两个人躺过的,凌乱的被褥间仿佛还有余温。 楚亦停下脚步,坐下来,他的眼睛低垂着,让容琦看不透他心中所想,和容琦猜测的不同,楚亦竟然没有出口质问,楚亦只是静静地坐一会儿,布满血丝的丹凤眼眯起来,“皇妹还记不记得朕小时候曾有个愿望。”他停顿了一瞬,“那就是带着皇妹找一个世外桃源,无忧无虑地生活。那时候楚辞还在我们谁也脱离不了他的掌控,如今朕虽然已经坐拥天下,可这个愿望依然达不成。” 容琦恍然觉得,此刻的楚亦不过是个绝望而孤独的少年。他仿佛在和一切做决裂,那身尊贵的龙袍如同一个牢笼,牢牢地将他锁在里面。 容琦忽然觉得心底有种悲哀的疼痛,“如果皇兄现在还想如此,可以抛开一切去找个山清水秀地地方,皇兄还很年轻,有大把的时间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。” 楚亦眼底的阴郁稍稍飘散,紧接着却变得更加阴沉起来,他看向容琦。目光深红似血,“皇妹是想要朕放弃皇位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