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太太这段时间也算特别乖,再也不闹腾要给我安排相亲,也不再逼我接受缘缘,突然来这么电话,一定是出事了。 我打过去,她很快接起来:“盖四,我现一件事……” “什么?” “今天我送缘缘上幼儿园,回到家就像往常一样去取报纸,然后在一系列报纸里面,现了一张光碟。我看了一下,有点渗人,我想着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刚好阿远和小良来看我,我就告诉了他们。他们很生气,安抚了我几句,拿着东西走了。盖四,会不会出事?” 我恼怒得一拳打在墙上,看来那两位已经知道是我在背后操作,他们救子心切,不惜提前动手。 那正好,我一起解决了他们。 “别担心,不会出事,我会跟郑怀远商量。” “盖四,你别嫌妈妈唠叨,阿远这孩子真是不错,你别老是看人家不顺眼。以前是我错了,以后我再也不逼你。而且,我已经把小江的信息告诉我那些老姐妹,她们分布在世界各地,小江很快就能找回来。我们要有信心,好不好?” 没想到老太太思想觉悟这么高,我自然是需要配合的:“嗯,好,我知道。谢谢您,妈。” 她一下子哽咽了:“傻孩子,你不怪妈妈就好。我也想好了,等你把小江找回来,我就带着缘缘到国外去,绝不爱着你和小江” 点起一支烟,还没抽三口,郑怀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:“盖四,咱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,看来我真是高估你的能力了。” “哎哎哎,郑怀远,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?” “那你也得做点让我好好说话的事出来给我看看啊。” 我不断告诉自己要气沉丹田,江别忆叮嘱过我的,我不能跟郑怀远闹翻。 敛一敛思绪,我尽量平静道:“我这不是正在处理么,再说我也不是三头六臂,你总得给我时间是不是?上次你不是说了,巩音殊这边让我尽快处理,我这不是正在处理么?你要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够让你满意,你来?” 他被我堵得一口气上不来:“你休想把全部事情推给我,监狱里的事情你不用插手,我和小良会处理。当然,巩音殊的事你要是处理不好,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。” 过了两天,我抱着一种特别复杂的心情去“看好戏”的。 复杂有很多种,有对江别忆和小瓶盖的歉疚,有对他们的思念,还有对未来的茫然,更有对自己的责怪。 很多全副武装的医生正要把巩音殊捆起来,可是她四处逃窜,手里还抓了一根铁棍。 我看她那样子并不单单是躲避抓捕,而是毒瘾犯了。 最后,一个比较大胆的医生上前,稳准狠给她注射了镇定剂。 这个地方已经被规划为麻风病人隔离区,而巩音殊,和那两个杀人犯病人,被作为重点隔离对象,就关在一个小院子里。 我们带着郑碧尧找了一家位置较好隐私性比较高的酒店的最高楼,梁鸥准备了高倍数望远镜,确保我们能万无一失准确无误看得到巩音殊所在的院子里的情况。 为了不让郑碧尧跟我撕扯,我是让梁鸥提前带着她先住进去,而我住的是另一个房间。 中午的时候,巩音殊毒瘾犯了,之前每天我都让梁鸥提前把白粉放在她找得到的地方,所以现在她照例去柜子里找东西。 可是找了一圈之后她现这根本不是前几天那柜子,她顿了顿,转身就出了屋子。 到了院子里,她突然现自己的柜子正躺在院子里,被另外那两个踹来踹去。 以她的性子,自然是要去讨个说法,于是那两个本来就缔结盟约而又看她不顺眼的“病人”,自然是要跟她理论一番。 先是动嘴理论,后来就动起了手。 结果,三个麻风病人,为了一小袋东西,抡起了武器。 巩音殊肯定不知道,这两个杀人犯病友里,其中一个有一种特别要命的额嗜好:割喉。 虽然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,但是亲眼看到那人像杀手似的掏出刀子,对着她的脖子稳准狠就是一刀,紧接着又是一刀,而她的双腿不断抽搐不断挣扎,最后不动了的时候,我还是觉得挺震撼。 可是我很快就告诉自己,不能怪我心狠手辣,毕竟这些东西和江别忆小瓶盖所受的比起来,太不值一提了。 那人吸完血,直起身子,似乎是觉得不解气,他抡起铁棍,狠狠打在奄奄一息的巩音殊身上。 而另外那个本来在看好戏的人,许是觉得杀人不过如此,反正横竖是死,杀个人有什么所谓,也加入了这样的游戏里。 我进房间的时候,郑碧尧正在对着梁鸥磕头,求他救一救巩音殊。 本来我还对这女人抱有最后一丝幻想,觉得好歹江别忆血管里流淌着她的血液,可是打开门的瞬间我就现自己完全错了。 我就不该对这个愚蠢的自私的冷漠无情的女人抱有幻想。 看到我站在门口,郑碧尧冲过来,拽着我的手就跪在我面前:“盖四,我求你,别这么对小殊,她是无辜的。” 我甩开她:“她无辜?我记得这话你好像说过好几次了,你们全都无辜,就我们一家三口错了好吧?” 她哭得不成样子,保养得宜的脸上全是皱纹:“盖四,不是我偏心小殊,是我的错,是我把她牵扯到这场腥风血雨里面的,我得对她负责啊。” 我有点想掉眼泪:“你得对她负责,那小江呢,你把她生下来的时候,就没想过对她负责是么,那你当初为什么生下她?或者我来替你说,一开始你怀疑是我们弄错了亲子鉴定术,你怀疑小江不是你亲生女儿。后来我爸和商如莹就找你,提议让你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,并且介绍了熟识的医生给你。于是,你就确定了,小江就不是你爹女儿……你口口声声的小殊,小殊才是你女儿。” 她张大嘴巴看着我:“盖四,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 “我当然知道,我只是替小江不值得,倒了八辈子的血霉,摊上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母亲。要是有可能,要是可以更改血缘,我倒是恨不得,帮她换一个。哪怕是那乞丐的女儿,也比当你的女儿好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当初……” 我别开脸: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,你今天所有的一切,都是你咎由自取。你既然一门心思把巩音殊当你女儿,那你可要看好了,看着你女儿最后的结局。实话告诉你,千万别求我,我今天就是要巩音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 她瘫坐在地上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 我没管她,径直走到窗前,接过梁鸥递过来的望远镜。 小院子里的一切已经被制止,几个五大三粗的医生赶过来,控制了那两个杀人犯,另外的小心翼翼查看巩音殊的伤势。 大约是想起来巩音殊有艾滋病,怕传染给那两个杀人犯,更怕传染给自己,那些医生特别小心,尽量不触碰到他们身上的血迹。 我都可以想象,那些医生一边工作还要一边抱怨,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呢,麻风病就算了,还有一个艾滋病,真是要命。 大约是现没有巩音殊挽救的价值,他们放弃了,收拾东西锁上门走了。 我扭头看梁鸥,用眼神询问他,接下来的好戏准备好没有。 他点点头,看了身后的郑碧尧一眼,低声道:“准备好了,公子您就请好吧。” 身后传来郑碧尧的声音:“盖四,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?” 她当然错了,错得离谱,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。 不过这心里怎么也有点不得劲,扭过头问她:“好戏还没结束呢,要不要再看看?” 她跌跌撞撞走过来,看着我:“你不能高抬贵手了,是么?” 我看着她:“你现在之所以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,就是因为小江在离开之前,叮嘱过我,哪怕再对你有意见,也还是要把你当妈。所以,不要得寸进尺。”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,扭过头从我手里拿过望远镜,犹豫了一下,还是举起来。 举起来一下,她又不敢看似的,垂下手问我:“非得要她死吗?” 我撇撇嘴:“或者,你陪她一起死。我只是担心,你去了下面,怎么跟我岳父交代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