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-《狐言乱语之狐仙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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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见赖永年脸上划过一丝挣扎,好一会儿才道:“阿晚......是用尽了自己的精魄!”

    话一出口,赖永年似乎卸下了什么包袱一般,也不再躲躲闪闪的了,反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,将自己与阿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。

    赖永年说----一百多年前,自己还是个不满八岁的孩子,却一夕之间父母俱亡。

    族里的宗老说自己的父亲在外养了外室,被母亲发现后便破罐子破摔,要领那外室女进门,母亲不依,盛怒下一剪刀刺死了自己的夫君,然后悬梁自尽。

    赖永年的祖父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,原本健朗的身子很快便垮了下来,未及过完自家独子的七七,便双双撒手人寰,独留下不满八岁的赖永年和一副诺大的家业。

    幼子怀金,族人莫不虎视眈眈,没几年,赖永年手里的家业便被人蚕蚀殆尽,只留下一栋荒凉的赖家老宅----也是因着自己的父母横死在宅内,族人嫌其晦气,这才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将八岁的孩子,隐约有了洞悉人心的能力----赖永年见那些族人虽说脸上含悲,可谋起自家的东西来却绝不手软,便隐隐生了警惕----也是知道自己年幼,压根儿守不住这些家业,便任人施为,平日在人前只叔叔长伯伯短的叫着,一副可怜模样,惹得族人心软,左右少不了他的饭吃,便这样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赖家老宅那些仆从下人自男女主人横死后便走的走散的散,到后来,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,便愈发的荒凉起来,那院里的杂草一经雨水便窜的足有半人高,再加上院门儿经这两年的风吹雨打也已失修,如此凋敝的景象,这般远远看去,就如同废弃的院子一般,等闲人打这儿经过,也都是绕着走的。赖永年却不惧其荒凉,只夜夜宿在里头,有时想起父母俱在时的幸福光景,便呜咽着哭上一场,心里也开始埋怨起来----埋怨自己的父亲既然与母亲琴瑟相合,却为何又去养那外室!

    族人都说,全赖自己的母亲气量狭小,容不下一个外室女子,这才酿成了横祸----他们这般评论时赖永年从不置一词,只是,私心里,赖永年认定自己的母亲是无辜的!

    那时年幼,每见自己的母亲眉眼含笑的坐在廊下看自己与父亲嬉戏,便满心的欢喜,直扑倒母亲怀里腻着不起,惹得母亲一阵疼宠。

    这样的母亲,满心满眼的只有父亲,可父亲却一面与母亲笑语琰琰,一转脸便又进了另一个女人的宅子----这样的父亲,让赖永年觉得厌恶----就想厌恶那些心口不一的族人一样!

    可父亲毕竟是父亲,厌恶一阵儿过了,赖永年便开始后悔----毕竟是疼爱自己的父亲,虽说他负了母亲,可毕竟对自己是真的疼宠!如此来回转圜着心思,一时思虑过度,便病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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