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12绵绵情意-《佳妻如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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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等下我可以坐车回去的。”朱迪说着,弯腰捡起一片枫叶。

    “我反正也没事,现在去接你,等下一起吃饭。”廖正康坚持。

    他顿了一下说:“嗯,那我等你。”

    枫叶林里比外面要冷,朱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直到身边的游客渐渐的变少的时候,他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冷,拢了下身上的衣服,哈了口气。

    廖正康再打电话的时候,他看了下周围,说:“我在半山腰,现在就回去。”他记得他的腿脚不好,不能做剧烈的运动,虽然这山坡并不陡峭,可对他终究是不好的。

    沿着来路回去,走到一半的时候,他脚下蓦地停了下来,视线看着不远处的那人,哈出的雾气迷蒙了眼睛。

    廖正康站在不远处,朝他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他这才反应了过来,快步走到他跟前。

    “怎么穿的这么少?”廖正康握住他的手,入手的温度一片冰凉,他拧了眉头,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别脱了,我没觉得冷。”朱迪忙按住他的手,让他别继续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感冒还没彻底的好,我可不想再继续照顾你一周的时间。”廖正康拨开他的手,把外套脱下来,披在了朱迪的身上,“我身体健康着呢,你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外套包裹着身体,属于廖正康的温度和气息强势的侵入感官,朱迪抬头露出一个淡笑,“怎么这么快就忙完了?”

    “没多少事情,所以很快就结束了。”廖正康笑着说道,不经意的伸手握住他的手,“迪迪,明晚有一个宴会,你可以做我的女伴出席吗?”

    “不能找其他的女伴吗?我明天和老师约了,要一起补习。”朱迪有些为难。

    “找不到才不得已求你的。”廖正康并不放弃,“补习的事情可以推迟一下吗?老师那里如果有困难的话,我可以去开口说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,我可以。”朱迪忙点点头说道。

    廖正康的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,两人慢慢的顺着台阶走下去,越往下人就越多,很多人在求姻缘。他从不相信姻缘天注定一说,可被这样的氛围感染,他心里觉得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注定,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,让他碰到朱迪呢?

    拉着朱迪一起拜祭月老娘娘,廖正康许了愿后,又把自己钱包里的钱全都捐做了香油钱。

    庙里的主持,笑着说两人有缘,非拉着廖正康送了他两根姻缘绳。

    很土气的那种红丝线编织成的两个简易的手链,朱迪一点都不觉得这绳有什么用,被廖正康逼着戴上去的时候,他还笑他傻,庙里的主持分明是把他当作了冤大头,所以才会给这些小恩小惠。

    “为了你,怎么傻我都乐意。”

    廖正康系好了手链后,望着他的眼睛,笑意满满的说道。

    走到庙外,已经是夜晚,到处挂着红灯笼,熙熙攘攘的人群,道路两边则是各种小摊。两人原本想回家的,可中途碰到了一位老相士,非要给两人算姻缘,还说不准不要钱。

    廖正康刚被月老庙的主持夸得心情好,对着老相士也就没那么苛刻,拉着朱迪坐下,让老相士给两人算命。

    老相士看着朱迪的手相,良久后皱了眉头,没说话看向廖正康。

    给两人看完后,老相士对廖正康说:“先生天庭饱满,福相绵泽,这一生必定大富大贵,只可惜情路坎坷,需得吃一番苦头,但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,相信最后必定逢凶化吉。”

    “他呢?”廖正康听到情路坎坷,在心里点了点头。是挺坎坷的,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,还没能把人娶回家,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没听过。

    老相士摇了摇头,“红颜薄命,一生飘零意难平……”

    廖正康闻言变了脸,拉着朱迪站起来,“故弄玄虚,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迷信,不可信!”

    老相士没吭声,自顾自地整理着摊位前的东西。

    因着这段插曲,廖正康也没心思逛庙会了,拉着朱迪回了车上,“开车。”

    车子缓缓地行驶,廖正康沉默了片刻后,对朱迪说,“有我在,就不会让你有事的。你别相信那个老相士的话,算命什么的都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相信,你看你眉头都皱起来了,看着不像是我相信,倒是你相信了。”朱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。

    在外面找了一家饭店,吃了晚餐后,两人就回到了公寓。

    廖正康逼着朱迪又喝了两剂药,害怕他的感冒好的不彻底。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在,他喝完了药,昏昏沉沉的睡着。

    廖正康洗完澡后,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,想到老相士的话,心头越发的恼怒,他当时就不应该放过他,而应该把他的摊子给砸了,才能解他的心头恨。

    一杯酒见底,他拿出手机给行政助理打了一通电话,“七里河那边乱占街道的情况比较严重,你叮嘱下面的人多对那边加紧管理。”

    行政助理对他大半夜打电话说这个事情感觉到莫名,不过还是应承了下来。

    挂断了电话,廖正康又倒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一杯一杯的酒喝下去,他摸着有些头痛的太阳穴,跌跌撞撞的起来,刚走了一步,脚下一个没留神,踩到了一个障碍物,整个人向前扑到了过去,手擦到花架子,上面的瓷瓶直直的跌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嘭的一声,瓷瓶碎裂开来。

    廖正康挣扎着想要起来,可起来了一下,又重新趴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算了,就这么睡觉吧,他实在是太累了。

    朱迪睡的模模糊糊的听到隔壁有东西摔碎动静,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,而后下意识的往廖正康这边跑过来。

    他和廖正康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,所以只走了几步就到了。

    敲了敲门,叫了一声:“正康?”

    里面没有动静,他又敲了一下,感觉着不对劲,他伸手拧了下门锁,门咔嗒一声打开。他走进房间里,看到地面上炸裂开来的瓷瓶,和倒在地上的廖正康,有些头疼。

    避开碎裂的瓷片,走到廖正康跟前,他伸手拍了拍廖正康的脸颊,“正康,你醒醒。”

    廖正康睁开眼睛,看到是他,打了一个酒嗝,“迪迪啊,我做梦又梦到你了么?”他笑着伸手去碰他,摸着他的脸颊,“是温暖的,这一次好真实,迪迪,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冷冰冰的,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?”

    朱迪想要拉开他手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,他看着廖正康像个孩子似的,露出笑脸,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好心疼你,你总是那么不开心,我想让你开心一些。可我不知道怎么做……其实……我很想让你真的失忆的……”

    几秒钟的时间,他却感觉过了很久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,只有自己安静的呼吸声。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的,能让他用情如此的深。对廖正康,他不知道是怎样的感情。

    他很好,好到让他手无足措的地步。

    他可以放下手头上重要的工作,只为了陪着他一起去淘一本书;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,赴死救他,弄残了自己的一条腿;他可以对着一动不动的他,说整整一个月的话……

    他做的每一件事情,他都记在心底里,也为他感动过。

    可说爱他,他的心却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,或许他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,哪怕现在对着言光路,他有的也只有淡淡地心痛。如果廖正康执着和他在一起,他可以和他在一起的。

    但他要的不只是这些,他要的是他的心,他的感情,这些他给不起。

    沉默地想要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,可是廖正康的身量极高,他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把他弄动。家里的佣人只有一个,今天还因为孙子过生日放了假,朱迪想了想,还是拿了扫帚把地上扫干净,而后拖下了床上的被子,铺在地上两层后,将廖正康半是拖半是拽的弄了上去,又给他盖了一层被子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,廖正康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将他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拉。

    冷不防的被拉了一下,他整个人向前扑,恰好倒在他的胸口前。

    下一秒钟,廖正康紧紧地抱住他,整个人再次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闻着他满身的酒气,他会以为他在装醉。

    朱迪动了一下,没能拉开廖正康的手,刚才把他拖拽到地铺上,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,拉不开只能安静的躺着。房间里空调开着,暖风送进来,发出轻微的呼呼声。

    他依靠着他的胸膛,不知道什么时候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而就在他睡着不久后,廖正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看着怀里的人,明亮的眸子贪恋的看着他熟睡的容颜,其实在他把他拖拽到地铺上的时候,他就清醒了,只是他私心的不想这么醒过来。

    这一次就让他自私一次吧,假装没清醒,和他独处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手臂轻轻地揽着怀里的人,闻着他身上的味道,廖正康再度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朱迪醒过来的时候,有那么一瞬间的脑子空白,因为他的手脚扒着廖正康的胸膛,他身上原本穿着的浴袍就宽松,而此刻这件浴袍般挎着挂在他身上,裸露出精壮的肌肉。

    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,手忙脚乱的爬起来。

    在他起来的那一刻,廖正康发出一声轻哼,睁开眼睛,有些惊讶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在我房间里?”

    “昨晚你喝醉了,我想把你弄到床上……”朱迪慌乱的解释,不想让廖正康误会自己。脸色一阵白一阵红,越是急他就越解释不好,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来,解释了半天反而像是自己趁人之危似的。

    廖正康俯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,眉尾微微的挑起来,“我这衣服是你扒开的?迪迪,你要是真的心急,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,我可以随时……”

    他边说着边漫不经心的把浴袍的带子系好,戏谑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!”朱迪拧着眉头低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见他是真的急了,廖正康才觉得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了,收住了面上的笑容,说:“嗯,你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原意是想告诉他,他相信他的话。

    可是这话在朱迪耳里怎么听都像是在委曲求全,咬着下唇他再次说了一声,“我真的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对着事情很抗拒,是以前留下的阴影,他根本不愿意碰别人,尤其是男人。每次和别人接触,他都要花费很大的心力和精力来抗拒来自心底里的恶心和害怕。

    他知道很多人和那群人渣不同,可身体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,他无法控制。哪怕是言光路和廖正康,他们每次碰触他,他都在刻意的压制本能的反应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不愿意答应和廖正康在一起的原因。

    娶他进廖家,难道要廖正康一辈子不碰他吗?退一万步说,他能克服心底里的恐惧和他进行正常的生活,他也无法为生一个健康的孩子。他这种人,根本无法给别人基本的幸福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知道你没有,别放在心上好不好?”看着他面色越来越难看,廖正康伸手想要搭在他肩膀上。

    可在他碰到之前,朱迪忽然站起来,声音喑哑的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句话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躲到自己的卧室里,他将自己扔在了床上,拼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腕,逼迫自己忘记脑海里涌蹿出来的画面——那些他早就已经忘记的画面。

    廖正康跟着他来到卧房门口,离着五六步的距离,听到他关门的声音,心里一沉。

    他刚才只是想同他开个玩笑,没想到他会反应那么大。

    “迪迪,对不起,是我不好。”敲了敲门,廖正康轻声地道歉。

    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,明明他和他的关系好不容易亲近了一些,却因为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而粉碎了。稍微动一下脑筋,就应该知道,问题出现在了哪里。朱迪经历过的那些事情,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忘掉,而他一直没动他,甚至没亲吻他,就是害怕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。

    刚才他说的那些话,一定勾起了他过去的回忆。

    他真是个混蛋。

    “迪迪,你出来好不好?”敲了半晌的门,廖正康有些灰心丧气,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口,眼眶有些红。

    朱迪听到门口的声音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,拼命压下心头的酸涩,扬声说:“我没事,就是昨天没睡好,你先去吃早餐上班吧,我睡好了就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没怪他,这事情廖正康有什么错?

    错的是他的命运,一切都是他的命。

    如果廖正康一定有错的话,就是喜欢上了他这个人。

    门外敲门的声音渐渐的停了下去,他才起身走到浴室里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扯了一个笑脸,“不是说要坚强的面对过去吗?朱迪,那么多苦难你都挨过来了,不要再这个时候再为难自己、为难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洗了把冷水脸,他换了身衣服,准备出门去学校一趟,可打开卧室的门,看到站在门口的廖正康,顿时有些慌乱。

    “迪迪,刚才对不起,我不应该说那种话。”廖正康很认真的道歉。

    “……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,是我不应该情绪化。”朱迪皱了下鼻子说道。

    廖正康见他这般模样,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发,可是伸到一半才想起来,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,所以僵硬在了半空。

    朱迪伸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,“你今天没工作吗?”

    “今天暂时没有。”廖正康怔了一下后,嘴角止不住的扬起来,眼里越发的明媚。

    “我看到外面下雪了,你如果没事的话,我们出去看看雪吧。”朱迪侧目看向窗外的雪。

    昨晚开始下的雪,此刻还未停,外面雪白的一片,看起来像是童话里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嗯,你会堆雪人吗?”他难得有玩兴,廖正康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哪些好玩的游戏。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朱迪摇了摇头,他小时候整日被困在屋子里面,每次下雪只能隔着窗户看,想要玩雪是不可能的事情,后来长大了,有机会了,他却已经没了当初玩雪的心。

    “等下我教你。”廖正康拉着朱迪的手,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到了外面,雪已经深的没及脚踝向上的一些地方,朱迪穿着雪地靴,一脚踩上去一个黑乎乎的洞露出来,他笑了笑,鼻尖冻得红红的,也没觉得冷。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堆雪人的廖正康,一步一步的走向他。

    廖正康戴着手套滚了两个雪球,又拿了根胡萝卜做鼻子,没找到煤球就用黑色的纸团成了圆球左眼睛。

    朱迪在一旁拼命的哈着热气,站在雪地里实在是太冷了,开始没感觉,现在冷觉上来了,才发现在雪地里玩并不是电视里演绎的那般唯美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廖正康贴上一个自己动手剪成了的嘴巴,得意的抬了抬下巴,这种成就感比完成一项工程都要来的满足。

    “一个雪人太孤独了,我们堆两个吧。”朱迪说着,拿起铁锹在廖正康的旁边开始堆叠雪人。

    廖正康也帮忙,因为第一个有经验了,第二个就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两个雪人并排在一起,咧着红嘴巴露出大大的笑容,并不好看,可却是两人第一次共同完成的结果。

    廖正康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,给两个雪人围上,还特地跑回家拿回来相机给两个雪人拍了照。

    “等回头一定要把照片洗出来。”廖正康调出刚拍好的照片给朱迪看。

    朱迪点了点头,嘴角也带了淡淡地笑容。

    两人在说笑,没有发现不远处停下来的一辆车,车上下来的人,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。

    直到那人走到跟前,廖正康和朱迪才注意到他的到来。

    岑珮凡穿着一身皮草站在雪地里,面色发青,在廖正康开口叫他‘妈’的时候,他拎起手中的包就往朱迪的身上砸,可惜他的包没砸在朱迪身上,而是被廖正康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的包边缘是金属,这么砸下去,在廖正康的脸上划下了一道口子,看着有些骇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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