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脸尸体再现-《犯罪心理:罪与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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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,他走的时候连吃带拿,姜国强满心欢喜,以为他们达成了暂时的同盟,可是他柴修业有给过他们一句准话吗?又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吗?什么也没有,姜国强高兴得太早了,他就是无赖,就是不讲道理,那又如何,有本事他们杀了他呀,只要他们不敢,他一定秉承着逮住蛤蟆攥出尿的原则,狠狠地宰他们一刀。

    穷困潦倒太久的人,在面对大笔大笔即将进账的金钱时,大多会忍不住高高翘起尾巴,颐指气使。虽然钱还没有到手,但是柴修业的派头却摆了起来,颇有些小人得志,暴发户的感觉。他迷迷糊糊的,也看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到自家楼下,看着像,但到底是哪里,醉眼朦胧的他根本就看不清。

    1、2、3、4,伸出一根手指头,在眼前重重重影中想要数出自家的窗户。他憋屈了这么久,终于可以在老婆面前扬眉吐气直起腰了,不再像一开始结婚的时候,因为他穷,又大出那么多岁,心里没有底气。那么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,在老婆面前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离一次婚,还可以说他和前妻性格不合,没有感情了,再离一次,哪怕他是个男人,并不吃亏,那名声怕是也要传扬的几条街外都知道,还有哪个黄花大闺女敢嫁给他呀,他可不想孤独终老,没人伺候他。他不会做饭,不会洗衣服,跟前妻离婚和现在的老婆还没结婚的那段时间,是他人生中的最低谷,每天饥一顿饱一顿,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脏兮兮的看不出底色,混的要多惨有多惨。所以当他相了至少五十次亲,终于有一个家境比他还不好的答应跟他在一起,那怕财礼钱高一点,他砸锅卖铁都认了。

    娶回家的这位可真是个祖宗。老婆在家说一不二,除了洗衣做饭带孩子,别的事老婆通通都不干,可怜柴修业过了三十多年的舒心日子,终于碰到了对手,他苦逼地开始学力所能及的家务活,现在给老婆端洗脚水都不在话下,哪里还有以前半点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做派。

    还不是一个穷字闹的,没有钱,干什么都没有底气,他那点可怜的工资,养活一家老小着实费劲,老婆跟着他吃苦,就连他那么疼的闺女,都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将她富养起来。这一次,他好不容易时来运转,终于要咸鱼翻个身了,自然是翻身农奴把歌唱,在老婆面前找回了属于男人的自尊。还别说,老婆自从知道他可能会得到发一笔大财,态度转变得那叫一个快,贤惠得不得了,每天只要他回到家就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,热菜热饭放上桌,洗澡水都预备好了,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啊!就冲着这一点,柴修业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姜家。

    他模模糊糊地看着楼上有一家灯亮着,顿时心情大好,以前的时候他下夜班大概得十二点多到家,老婆哪一次都是自己先睡下,何曾给他留过灯,一想到以后自己都能过这样的生活,柴修业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。

    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确认,楼上孤零零亮起的灯到底是不是妻子在等他回家。

    夏晨一觉睡醒,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。家里边的沙发,与其说是沙发,不如说就是木头和破布拼起来的破玩意儿,好像还是柴修业跟他前妻结婚的时候买的家具,以前她对这个沙发横看竖看不顺眼,不过是因为没钱,随随便便的一个新沙发就得好几千块,顶他们家一个月的收入了,以他们家微薄的经济基础,自然是买不起的,所以哪怕她瞅着沙发再怎么不顺眼,却也不得不容忍它出现在客厅中。

    “等赔偿款拿到了,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个新沙发,把这破烂儿扔当街去。”夏晨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僵硬的腰肢,掏出手机看看时间,已经早上6点多钟了,她能够看到放在餐桌上的夜宵没有动过,很显然柴修业昨天晚上没有回来。男人有钱就变坏,这句话也许是绝对的真理,以前他除了上大夜班,从来没有夜晚不归家的时候,难道他是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有钱了,开始在外面起了花花心思?不不不,这绝对不行,自己跟王宝钏似的,苦守寒窑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一天福没享过,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扬眉吐气了,丈夫就要变心,这绝对不能容忍!

    夏城很清楚,昨天不该柴修业呆在医院里,她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想着,等一会他回来了,一定要好好审一审,如果他敢有一句话不实,她绝对挠得他一脸花,老虎不发威,真当她是病猫了!有钱了不起呀,钱还没拿到手呢,尾巴翘成这个样子,等钱真拿到手了,还不得上天啊!

    夏晨从天刚亮等到天擦黑,柴修业别说人了,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,拨打他的手机一直都是无法接通。坐立不安的夏晨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给亲朋好友打电话,希望他们中的某个人,能知道柴修业的下落,但愿他是临时跟人换班留在了医院,而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龌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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